周五,下班后,信步走至学校对面的小花园。
一群野猫在暖阳中追逐嬉戏,好不快活。
几只小猫围在一个老阿姨身边,喵喵叫着,甚是亲昵。
原来,阿姨每天按时投放猫粮。野猫数量多,每次要放4斤左右,元买的猫粮够这些猫咪半个月的口粮。
她高兴地给我讲述了每一只猫咪的来历,一脸慈爱。
看着这群被精心照料的野猫欢快的模样,我心里暖暖的。
王龙《人间物语》里的一句话瞬间涌上心头:“你在爱,你就能感受到爱”。
一草一木总关情
人生一世,草生一秋?此话谬矣!
“春风吹又生”。草把自己的一片深情奉献给了春天。
草是野生的,入不了王侯贵族的眼,登不了大雅之堂。
草是老百姓的好朋友,在草地上,人们可以坐,可以躺,可以打滚,可以踢几脚球,能赛几趟跑,能玩几回捉迷藏。
就像那群野猫在阿姨面前可以肆意撒欢。
草穿在脚上是鞋—红军凭借这样一双鞋走完了两万五千里长征;戴在头上能遮阳—《草帽歌》为证;炒在盘里是一盘菜—马齿苋、枸杞头等食用草;煎在锅里是一味中药—《本草纲目》就是草的家族谱。
草有颗爱美之心,它小心地为大地铺上绿茸茸的毛毯,将大地装饰的生机勃勃。
有一种草,茎叶细长,花瓣薄如蝉翼,娇嫩鲜艳。微风中,如美人展颜巧笑,翩跹起舞,妩媚动人。
这种草开花后叫虞美人,很美的名字。
“悲欢离合总无情,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“。蒋捷的《虞美人》感怀已逝的岁月;”平生个里愿怀深,去国十年老尽少年心。“黄庭坚的《虞美人》感叹贬谪十年,已无少年心。
“小楼昨夜又东风,故国不堪回首月明。”李煜的绝命词《虞美人》,悲国破;“一春离恨懒调弦,又有两行闲泪、宝筝前。”晏几道的《虞美人》,抒的是愁苦幽怨。
虞美人似乎总是和离愁别恨、家国悲歌联系在一起。
因为,虞美人,相传为虞姬所化。
当年垓下被围,霸王悲吟,虞姬自刎而死。化而为花,直到如今犹自舞不停。
虞美人,看似孱弱,实则坚贞。
草木有情,大概每一种花草都是一个人的精魂所化吧。就像绛珠草幻化为林妹妹,来报答神瑛侍者灌溉之恩。
王龙书中的草木并非无情物,他笔下的叶子更是个性十足。
蝴蝶槐,一簇一簇的叶子像一群蝴蝶在开碰头会;鹅掌楸有着像大马褂似的叶子,它们大概是德云社的粉丝吧。
三角梅,又叫叶子梅,叶子花,叶非叶,花非花。是梅吗?没有久待的蓓蕾;不是梅,却有着梅的风韵。
秋季的银杏叶金灿灿、如小扇,微风拂过,扇子齐刷刷地抖着,美极了,又像是在拍手鼓掌。
叶子低调而安静,寂寞却坚强,飘落后无怨无悔融入大地,零落成泥。
悲伤吗?不,是回家了。
叶子对这土地爱得深沉。
一碗一筷皆幸福
吃饭时,突然发现手里的碗有了一条隐隐的裂缝。
这只陪伴了我十几年的碗,一日三餐与我的嘴唇亲密接触,曾因它美丽的外表被我的双手摩玩不已。
在我饥肠辘辘时端着它,总有种沉甸甸得幸福感。
王龙笔下的碗是有生命的:有时它在冷水里洗澡,有时它在蒸笼里桑拿,有时它被捧在手心,有时也被孩子们敲打,它吃过素,也沾染了荤腥。
碗,尝尽食物千味,吃不完的人生百态。
碗的一生是值得被尊重的。
筷子,在我们还未曾动用前,一般都要放在碗的下面。
筷子,一旦被拥有后就可以在自己眼前的菜肴里夹、挑、拨、扒、戳……轻盈灵巧地做着各种动作。
当我们吃饱了后,一般都搁置在碗的上面,犹如一座桥,横隔于江河湖泊之上,使你坦然的离去。
过去,筷子作为定情之物,象征白头到老,永不分离。两根筷子在一起,像两口子亲密地像一个人似的,又各自独立。新婚时,也是祝福:珠联璧合,快生贵子。
使筷子,一动一静,一唱一和,才和谐,才能“筷”到成功。静的是女的!是阴,安静、柔和,是杠杆的支点,是主心骨,是大后方。
动的是男的,是阳,刚强、活跃,是顶梁柱,是冲锋陷阵的那一个。道家说“一阴一阳之谓道,夫唱妇随是正道”。
王龙的比喻多么新鲜,别致。夫妻相处之道犹如两根筷子,配合要默契。
这样才能幸福。
一个人和一群猫,一棵草与一片叶子,一只碗跟一双筷子,世间的美好皆在《人间物语》,世间的幸福亦在《人间物语》。
有什么好说的呢,深情地爱着就是了。